张大伟：商用车领域攻坚战：强监管促减排、创场景促转型、立标准促协同

2023年3月28日-29日，首届中国商用车论坛在湖北十堰举办。本届论坛由中国汽车工业协会、湖北省经信厅、东风公司和十堰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以“应变 求变 谋变——共创商用车发展新局面”为主题，共设“1场闭门峰会+1个大会论坛+4个主题论坛”，旨在联合能源、交通、信息等各方力量，共同探讨商用车产业发展趋势，推动商用车高质量发展。其中，在3月29日举办的“开幕式暨大会论坛”上，生态环境部大气环境司副司长张大伟发表精彩致辞。以下内容为现场发言实录：

尊敬的各位院士专家，各位领导，各位嘉宾，汽车界的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非常高兴来到“中国商用车之都”的湖北省十堰市，十堰市是我国汽车工业的摇篮，是推动我国商用车产业发展的主力军。当前，商用车产业正朝着绿色化、电动化、智能化加速转型升级。值此时点举办首届中国商用车论坛，共推商用车产业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恰逢其时，意义重大。在此，我谨代表生态环境部大气环境司对本次论坛的举办表示热烈祝贺，对长期以来支持生态环境保护工作的各界人士表示衷心的感谢。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求我们坚定不移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生态环境保护尤其是大气污染防治工作，既是重大的发展工程，又是重要的民生工程，民心工程。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政府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治理大气污染，统筹推进产业、能源、交通运输等领域结构优化调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与2013年相比，在GDP增长69%的同时，中国的PM2.5浓度下降了57%，重污染天数减少92%，特别是在机动车污染防治领域，生态环境部持续开展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行动，与汽车行业共同努力，在机动车保有量增加1.3倍的同时，移动源的氮氧化物和挥发性有机物排放总量均显著下降，实现了行业高质量发展和环境质量改善的“双赢”局面。总的来说，可以概括为“4个提升”。

一是排放控制水平大幅提升。我国先后实施机动车第四、五、六排放标准，氮氧化物和颗粒物排放强度下降90%以上，基本实现与国际接轨，切实提高了我国汽车技术水平与国际竞争力。

二是结构调整力度稳步提升。大力推行“公转铁”“公转水”，全国累计新建或开通铁路专用线400多条；2022年铁路货运量实现了六连增，与2016年相比增长了48%，每年减少40多万吨的氮氧化物排放。

三是监控监管水平持续提升。建设完善“天地车人”一体化机动车排放监控体系，统筹道路遥感监测、排放检测机构联网、远程排放监控和现场执法检查，实现柴油车排放全天候、全方位监管。

四是车队清洁化程度显著提升。全国国五及以上车辆占比接近50%。新能源乘用车、商用车保有量均位居世界第一，其中重点行业运输清洁化取得突破性进展，比如封闭运输场景，以重污染天气绩效分级为抓手，推动钢铁集中的京津冀及周边地区成为新能源重卡应用的主阵地，其中河北省上牌量占全国1/3，唐山市居各城市之首，钢铁企业买走了重卡大概1/3。中短途运输场景，依托公路电煤运输线路，内蒙古呼包鄂地区创新“散改集+新能源”模式，实现大宗煤炭物流的降本增效。长途运输场景，发挥本地副产氢气的优势，山西省焦炭产区大力发展氢能重卡，建成国内规模最大的氢能运输项目。

尽管取得了一定成绩，但是我们也要清晰地认识到，当前我国的空气质量改善成效还不稳固，截至2022年，全国仍有1/3的城市空气质量不达标，我们的PM2.5浓度和欧美发达国家水平以及世界卫生组织的指导值相比还有较大的差距，空气质量和美丽中国的要求和人民群众的期待还有很大的差距，大气污染防治的长期性、艰巨性、复杂性依然存在，移动源特别是商用车行业减排空间比较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排放贡献占比较大。商用车使用强度大、生产活动范围广、污染排放水平高。据测算，我国商用车氮氧化物排放量占整个汽车排放总量80%以上。

二是合法合规差距较大。新车方面，生产一致性合格率较乘用车更低，在用车方面，超标排放普遍存在；国六重型燃气车非法拆除后处理装置仍时有发生。

三是零排放的潜力较大。2022年零排放商用车市场渗透率只有10%左右，远远低于乘用车，零排放重卡渗透率更是不足4%。

2022年底我们联合14部门发布新一轮柴油货车污染治理攻坚战行动方案，更加全面统筹“车油路企”治理，开展柴油货车清洁化等五大行动。其中，在商用车领域重点聚焦以下三个方面，归纳为3个“促”。

一是强监管促减排。以更加精准有效的监管，营造行业公平有序的发展环境，有效解决“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在车辆油品方面，强化在用车和新车执法检查，并根据问题线索，追溯倒查；严格查验车辆排放控制装置和OBD系统；进一步加强对车用油品全链条的监管力度。在年检机构方面，严查检测数据造假行为，重点关注使用作弊软件，更换后处理装置等作弊手段；会同公安部门，严厉打击制售作弊设备等违法行为。在车辆生产方面，强化汽车整车和零部件生产企业的环境监管，特别是VOCs的综合治理，全面推进底漆、中涂、色漆等使用低VOCs含量的涂料，加强无组织排放整治，帮扶企业完善治污措施，实现稳定达标排放。

二是创场景促转型。通过创新创造零排放商用车应用场景，因地制宜加快发展清洁运输，稳步提升新能源重卡的市场渗透率。在重点行业，以环保约束和倒逼机制为抓手，加快推进钢铁行业清洁运输改造。同时，研究制定水泥，焦化等重点行业超低排放改造标准的指导意见，也将明确提出货物清洁运输的指标和要求。在重点领域，以封闭场景和中短途货运场景为突破口，一方面总结推广经验，在应用较为成熟的地区，探索区域性的货运重卡零排放运输模式，并加以推广复制；另一方面强化政策引导，在以中小型商用车为主的物流领域，加快推动换电标准统一和商业模式落地，鼓励地方通过路权优先、基础设施完善、财政补贴等政策，加快推动零排放商用车的应用。

三是立标准促协同。围绕移动源大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排放协同控制，充分发挥标准法规的引领和规范作用，深入推进减污降碳协同增效。一方面，积极探索下一阶段机动车排放标准，重点关注协同减排以及智慧监管、智能网联等新技术的应用。目前，已经有26家涉及整车生产、发动机和后处理等企业参与第一阶段的预研，也希望商用车行业积极参与，共同稳妥有序推进标准预研工作。另一方面，积极探索移动源碳排放标准和管理体系建设，从机动车全生命周期的角度统筹考虑协同控制。同时，保护臭氧层公约的《基加利修正案》已经对我国生效，汽车空调主流使用的制冷剂四氟乙烷（HFC-134a）是强温室气体，管控重要的温室气体，我们将把汽车行业的制冷剂替代作为我国履行《基加利修正案》的优先领域，推动研发绿色低碳替代品和替代技术，提出中国方案。此外，我们还将研究制定机动车环保信息公开技术规范等涉及移动源管理的规章制度，进一步细化管理要求、完善监管手段。总之，生态环境部将一如既往加强与相关主管部门、汽车企业、行业协会，以及科研单位的交流合作，持续加强对汽车工业的支持和服务，以高水平生态环境保护，推动汽车行业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

最后，再次感谢汽车行业，特别是商用车行业一直以来对我们大气污染防治工作的支持，也预祝首届中国商用车论坛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